🌸🍀🌻【福艾】 Wild Eyes （五）
By Eurus
正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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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croft去接机的时候，天才刚刚黑，他穿着他的新西装，深深的海蓝色还有精致的胸针。他忧愁地抽着雪茄，盯着空中逐渐靠近的那架飞机。Mycroft的背影在浅色暮光中显得格外瘦削凄凉。他把只剩一个屁股的雪茄扔在地上，用亮得反光的高档皮鞋把它撵灭。
梯子放下来的时候，他身后的医疗人员全都紧张起来，推着医疗床往前冲去。
有人下来了，是几个保镖。在地面上往飞机里面指挥着什么，接下来的几分钟之内，都没有人下飞机，前方的声音越来越嘈杂。
Mycroft开始皱眉。
忍了一分钟没有上前看情况后，终于，他看到Sherlock出来了，怀里抱着Irene。
早听说有人受伤，现在亲眼见到不是自己弟弟，Mycroft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Sherlock跟着Irene的医疗床走近了，Mycroft本想上前寒暄一番，可他看见Sherlock脸上的血迹，看见Irene肚子上的弹孔和大片的鲜红，看见Sherlock紧紧抓住Irene不放开的手。Mycroft后退了一步，眼角微微颤动，他觉得自己错了。
Sherlock本想跟着Irene上救护车，但被医护人员和情报人员拦了下来。Sherlock头发乱糟糟的，沾着血迹的手不安地摸了摸头发又刮了一下脸颊，浅绿色的眼瞳在救护车的灯光的映照下了无生机，像个受了惊的自闭症患者，慌乱地微微颤抖着。
Sherlock环视一周，看到Mycroft撑着手杖站在他身后也看着他。
Sherlock吸吸鼻子，理了理外套走到Mycroft面前。
"Irene...她..."
"你们两个的身份都已经暴露了，你的话我还能保住，至于Irene,先不说她身受重伤，你觉得上面的人还会放过Irene吗？"
"你们不能这样！！！"Sherlock咆哮了。
"Calm down,Sherlock."Mycroft嘴上这么说着，看着弟弟失魂落魄的样子却也已经在紧张地冒虚汗，他第一次见到这幅样子的Sherlock Holmes.
"她会好的。现在，快去情报人员那里，把你和Irene知道的所有事告诉他们。Irene那里我会安排我信得过的医生去。"
Sherlock低头看着掌心的血迹，没有挪动半步。
"Sherlock,fucus.你这样没法救Irene,那是医院的事，但你能救救英国，别浪费Irene拿命拼来的东西。"
Sherlock抬头看了自己的哥哥，崩溃地张开双臂拥抱了他，Mycroft扔下手杖，轻轻拍着Sherlock的后背。
"She is my love for life."
"I know."
Sherlock终于从MI6赶到医院的时候，据说是全英国"第一把刀"的医生，正拿着病危通知书走出手术室。Mycroft跟在他身后，他知道，Irene这个女人让Sherlock平生第一次不冷静了，但又只有她能让Sherlock找到自己在人世的定位。
医生一见Sherlock落魄的样子就知道是他。
"Mr. Holmes, Irene小姐她..."
"她怎么..."
"我尽力了，她暂时稳定了，但她撑不过今晚。I'm sorry.她现在是醒着的，进去跟她告个别吧。"医生的语气像个神父，可Sherlock不想Irene去天堂。
Sherlock愣住了，手里的病危通知书掉到地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脑子还在正常运转着。没有想太多，甚至连医生叫他穿医疗服的话都没听完，他冲进手术室，护士医生都在收拾手术器具，而Irene，他的Irene,好不容易找到回家路的Irene，半生孤独的Irene，只是躺在那块冰冷的绿布下，眼睛微微睁着。Sherlock搓着手走过去跪在她身边。
"Hey."
"Hey."
然后好久，福艾两人只是望着彼此没有说话。
"我答应你，如果你熬过今晚然后一直一直好好活下去，无论你要逃亡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和你一起逃亡。"
Irene听着听着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褪去美艳妆容的Irene那么动人，那么让人心疼，Sherlock轻轻吻了她。
"我们去迈阿密，好吗..."
Sheelock话说到一半，Irene虚弱地笑着接他的话。
"还有北京，布拉格，突尼斯。"Irene笑着流出一行泪，她顿了一顿，
"我是施虐女王，是英国政府的眼中钉，Sherlock."
"我还是从白金汉宫偷过烟灰缸的人呢。"
（这一段源自《夜魔侠》，有改动）
Sherlock和Irene望着彼此嗤笑起来，他从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过。
Irene却在这时脸刷地白了一层，机器尖叫的声音让他头晕目眩，他确信，自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John和Molly坐在床边，似乎是被安排在了一个空闲的病房里。房间里灯光很暗，但他一抬手，Molly就注意到了，快步走了过来，John也走到床头。
"你醒了。"Molly小心翼翼地问着。
看她和John的表情，Mycroft一定把事情都也已经跟他们告知到位。
"John,Molly,I am sorry..."
"It's okay...下次不许做混蛋了。"Molly眼里几乎有泪。
Sherlock点点头。
"How about..."
"She's gone." John表情沉重地开口。
"Mycroft说...你也要被送到国外去避风头。"
Sherlock后面的话就没再继续听下去，很快地他又沉沉掉进梦的深渊里，但他却又什么梦都没做。
几天后。
Sherlock坐在公寓里，这一次，他坐在委托人坐的椅子上，怔怔望着手中的两条领带，他已经这么坐着几乎有三个小时没有动过。
John已经进来看过他好多次，Sherlock始终
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手机里提醒他去机场的闹钟准时响起，楼下传来几辆车停下的闷闷的刹车声，MI6的人来了，但Sherlock显然不在乎。
他心里有点烦躁，关掉闹钟，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始盯着手里的两条领带。
公寓很安静，只剩钟表指针的声音。
突然。
"很难选吧？Mr.Holmes。"
Sherlock被吓得半死，猛地回头，看到Irene优雅地倚着门框。他抓紧了领带站起来，盯着Irene半晌没有说话，知道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幻觉后，他只是冷静地把手中那条酒红色的领带仔细地系在衬衫上，捋了捋衬衫的褶皱，慢慢走到满眼笑意的Irene的面前，紧紧抱住了她。
"How..."
"我们说好了的，还要去迈阿密，突尼斯...还有..."
"还有北京."
然后，Irene像那天在小雨里一样，吻了Sherlock.
Sherlock看着她骄傲的笑容说
"你怎么总是能赢我？"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