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文的Eu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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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

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

—题记 《夜空中最亮的星》-逃跑计划

正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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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tthew...Matthew Murdock."

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他的名字，我很熟悉的名字，他是我父母的律师。

父母因为惹上黑帮有了大麻烦，他是我父母的律师，也是在他们遇难那天，我第一次见到夜魔侠的正脸。母亲的最后一句话，是在对他撕心裂肺地喊道:"Protect her!"

显然，我父母知道他是谁。

黑帮的人长时间以来没有放过我，那是我第好多次被他救了的时候，他才告诉我他是谁。夜魔之前每次出现都不和我说话，只是把我带到安全的小巷子里或者警察局门口，是一种保护吗。

"你是Mr.Murdock!?"

"叫我Matt就好，现在，站起来，快跟Foggy走。"他的语气异常冷静。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Foggy在哪里，Foggy就已经从后面的小巷子里正在跑过来。

"你怎么..."我话没说完Foggy就拽着我的胳膊往后街跑。"Take care,Matt."Foggy头也没回地说。

我在周围满天的脚步声和火光里回头看了他一眼，Matt背对着我，微微低着头，握着短棍的拳头紧了紧。他仿佛是这一场盛大的虚伪派对里唯一一个清醒的人，眼里没有旁人沉醉的火树银花，他看到的只有黑暗，听到的却是整个世界。

Foggy把我带到Matt的公寓，他说Matt在这里更能保护好我。房间很暗，我一进门感觉一股沉沉闷闷的昏暗扑面而来。Karen抓起毯子冲过来围在我身上，我抖得厉害，手上脸上还沾着血，也许是那些黑帮的人的，但也许是Matt的。Karen搂着我，摸着我的头一遍一遍地说:"It's gonna be okay,you are safe now..."我把Foggy端给我的热牛奶抓在手里，眼睛涩地不行。

第二天早上被阳光刺到眼睛醒过来，才发现昨晚应该是在Karen的怀里睡着了。

"你醒了。"

马律师拿着一杯牛奶一些面包走到我对面的椅子上左下，没有戴墨镜，动作娴熟不输一个看的见的人。

他本来微微低着头，我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带血的衣服换掉了。

"Karen给你换了她的衣服，别担心。"

我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竟跟我对视着，水蓝色的眼睛清澈见底，窗外的阳光透进来，在他眼睛上反射出星星一样的光亮。我清清楚楚看到墨镜之后的Matt的眼睛，这一刻我明白什么叫做万千繁星，什么叫做恍若隔世，什么叫做心脏漏跳一拍。

"Mr.......  Matt...,你..."我还是觉得冷，把被毯子裹在身上。

"如你所见，I am the Daredevil."

"Here."他穿着短袖，把装面包的盘子放在茶几上，把杯子递到我身前，他眯着眼对我微笑着，我不好拒绝，接过杯子。

我看见他手臂上的伤口，深深浅浅，新新旧旧。

牛奶是刚刚好的热度。

"下午Karen Foggy送你去机场，我们认识的FBI探员会亲自护送你们飞到瑞士避难。"

"你呢？"

"我得留在这里，这个地方还需要我。"

"求你，我不想离开这里。"我忍着眼泪嗫嚅着吐出这些字。

"你是我最后一个能够相信的人。"

眼泪没忍住，有些落到了手上，有些落进了杯子里，混进牛奶里，牛奶会变咸吗，也许吧。

Matt低低头，手指无奈地摸摸眉心，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事思考了几秒，抬头看着我，还是微微笑着。

"好吧。但你留在这里必须要听我的话。"他停顿一下，"我会保护好你的，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啊。"

我泣不成声的时候，他走过来抱着我，像个久违不见的朋友，很久，久到我能记住他身上的气味。

后来的那天，很久以后的那天。

我恢复意识时的满天烟火，

Matt把我抱起来时他脸上的血污，

还有他把我交给Foggy时言语中的哽咽。

"This thing needs to be ended...by me."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是他的临终遗言。

车门关上的瞬间，我看见他只身往回走，身上穿着的黑色衣服仿佛是大火燃烧过后灰烬的颜色。他像一只飞蛾在往回走，他是一只看不见的飞蛾，走得最义无反顾。

"Matt! Matt! Matt! No!"我趴在车窗上捶着玻璃，用尽全身力气撕心裂肺地叫他别去，叫他一起离开。他当然听得见，他不愿回头。

我记得他跟我说过：

"哪怕哪天要用他自己一条命换我的命，换整个城市的命，他十分乐意迎接死亡。"（源自《福尔摩斯探案集》）

所以你现在要兑现这个承诺了吗？

所以你准备走向黄泉了吗‘’

所以 Matt,准备去见棍叟，艾丽卡和神父了吗？

Karen坐在我旁边拉住我，" Matt一定会回来的。"

可她语气明明那么颤抖，那么虚浮， 她的眼泪明明也在往下落。

车子很快地往城市另一边开着，路灯晃过的车窗，不断投射进来忽明忽暗的光，而我心里，不停地出现那天的Matt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是昏暗的，我摸不到任何的光明。

我多么想努力抓住，

那万千繁星，那恍若隔世。

是啊。

他不再会回来了，

我的星星熄灭了，

我的光不会亮了。

后来Foggy跟我说过，为什么Matt会坚持把我留在他身边拼死保护我。

"因为他不想失去第二个艾丽卡，不想失去他的唯一的星星，你是他唯一的星星。"

很多天后我在海边的安全屋里，坐在窗前。

我自言自语，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眼泪滴到牛奶里的话，牛奶会变咸吗？"

那时Karen和Foggy都不在，我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我没在期待哪怕一声鸟啼的回应。

"... Maybe."

我回头，那个久违的男人，正把戴着的墨镜慢慢摘下，右手里的手杖还是熟悉的颜色和型号。

他抬起头，我看见了万千繁星，我看见了恍若隔世。

我走过去扑进他怀里，味道还是熟悉的味道。

"好久不见，我的星星。"

我是追逐着你的眼眸

总在孤单时候眺望夜空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

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每当我为你抬起头

连眼泪都觉得自由

——《追光者》

———完———